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_[清穿+红楼]皇后娘娘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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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第一百零七章

  “福晋,陆太太来了。”

  “玉儿来了?”林言君大喜,忙道:“快叫她进来。”

  话音还未落地呢,便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容颜依旧,唯一不同之处却是已然盘起了妇人发髻。

  林黛玉是在去年出嫁的,正如林言君和林如海两人曾经所设想的那般,她的夫君并不是京城里的什么高门大户贵族公子,而是一个实打实的寒门子弟,名叫陆毓轩。

  陆家与林家一般,祖籍皆在姑苏,祖上曾出过一位四品京官,因而家中也存了些家底,只不过一代代子孙坚持读书科举花费实在颇多。

  又许是欠了些运道,或实在是资质不足,一代代坚持下来也并未再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故而陆家如今除了那百亩良田还死死捏在手里不肯轻易撒手以外,是当真再没有什么家底可言了。

  好在陆毓轩是个天资聪颖的,科举之路堪称一帆风顺,于上一届殿试之中发挥极其亮眼,一举夺魁被钦点为状元郎,彼时也不过才弱冠罢了。

  林如海也正是在那时相中他的,才学出众相貌极佳,比京城里那些贵公子也不差什么,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唯一短板不过就是家世罢了,不过这在林家看来却不算什么。

  林家并不需要通过姑娘联姻去捆绑获取什么利益,是以家世高低根本就无需过多考虑,甚至男方家世低一些对于疼爱姑娘的人家来说反倒还是好事——娘家能压服得住,不怕男方翻天。

  叫林黛玉偷偷瞧了一眼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林如海就立即着手准备起来了,一面与陆毓轩频频来往试探口风考量人品,一面又打发人传信回姑苏,叫林家族人帮忙打听打听情况。

  譬如是否婚配、家族风评如何、家中各人品行如何等等,这些都不能仅听陆毓轩的片面之词。

  如此这般折腾了几个月,两人的婚事才正经提上了日程,再磨磨蹭蹭等到林黛玉真正出嫁时都已经十八岁了。

  好在婚后这一年看下来小两口也过得很是和睦,从未有过红脸的时候,每每看见林黛玉眉眼柔和安宁便知其小日子过得必定很是顺心。

  也不枉费家里为了她的婚事几乎愁秃了脑袋。

  “今儿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曾提前说一声。”

  林黛玉顿时嘴角一翘,微微红了脸,“特来给姑姑报喜呢。”

  见她双手落于腹部,林言君立即反应过来,满脸惊喜,“当真?多少时候了?”

  “才将将一个月左右呢。”

  林言君一时喜得合不拢嘴,又一叠声关心询问了好一通,得知一切安好之后才真正放下心来,“没想到你竟是赶在了我的前头,还真是后来居上啊。”

  闻言,林黛玉的笑容立时顿了顿,眼里流露出些许懊恼。

  她只顾着跟姑姑分享喜悦了,却忘记……

  “姑姑还是不曾有好消息吗?太医怎么说的?”

  “还不是那样的老话,只道身子无恙,缘分未到罢了。”

  林言君倒也不是很急,如今她和四爷不过才十九岁罢了,将将成年而已。

  只不过细算下来他们俩十五岁成亲,迄今也有四年了,这么久迟迟未曾有孕难免招惹闲话,暗地里指指点点的人的确是不少,甚至还有说她太过善妒的,什么自己不能生还要独占男人不肯叫别的女人来生。

  对此林言君也大多不过左耳进右耳出,很是嗤之以鼻,不过也不可否认,听得多了心里的确是烦躁得很。

  四月,御驾亲征的帝王率大军凯旋,野心勃勃骚扰大清多年的噶尔丹终于毙命,至此大清又少了一个心腹大患。

  举国欢腾,朝廷上下皆洋溢着一片松快的氛围,却谁想康熙回京不过短短数日的功夫,这样轻松欢快的气氛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亦不知是打哪儿传出的消息,只道帝王御驾亲征之际,奉旨监国的太子殿下却受那品行不端之人蛊惑,于毓庆宫夜夜笙歌,竟是品性大变与从前判若两人,行径之荒唐令人咋舌。

  甚至有些东西不便于明面上说,私底下却是传得沸沸扬扬——说太子不仅仅是女色不忌,身边的清隽太监也同样不少呢。

  林言君听罢一时间嘴巴都忘记了合拢,愕然道:“这都是谁传出的鬼话?”

  仔细回想了一下几回与太子打交道的经历,怎么瞧着那都绝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啊,要说是最近突然才变的……她又不是隔了一年半载没能见过人,这不时常还进宫去给皇贵妃娘娘请安,顺便看看太子妃说说话呢。

  无论是偶尔匆匆一瞥太子的模样还是在宫中行走多回,都从未发觉任何变化,更从未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要知道皇宫那地方可从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倘若太子当真那般荒唐胡闹,这事儿绝不可能瞒得死死的,是以林言君是当真一百个不信。

  “有人在背后陷害太子?”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了。

  谁料四爷却摇摇头,歪在炕上手里捧着杯茶,拧眉沉默了许久,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叹道:“你我都不信的事怎么就能叫一手将太子养大的皇阿玛信了呢。”

  太子这人的确是有个“爱美色”的毛病,不过却不是那种爱,而是……怎么说呢,就是这人他爱看脸,但凡跟前伺候的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必须得是漂亮、清隽的才行,稍微长得普通些都不爱要。

  倒不是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纯粹就是图个赏心悦目罢了,至于说什么还跟清隽小太监搞在一处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做兄弟这么多年,他可从来不知太子有这等癖好。

  问题是,连他、甚至是才进门没几年的福

  晋都对此表示坚决不信,那位亲手养大并教导太子的皇阿玛怎么偏偏就好似深信不疑呢?甚至为此不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斥责太子。

  其中深意经不起深想,叫人心惊胆寒啊。

  林言君也愣住了,冷不丁想起年前祭祀奉先殿那回发生的事儿。

  按照皇家惯例,每年康熙都会带着儿子们和兄弟们一同祭祀奉先殿,康熙携太子在殿内跪拜,而其余皇阿哥等人则都只能跪拜于殿外。

  偏偏年前那回康熙也不知是抽了什么风,竟令当时的礼部尚书将太子的拜褥挪至殿外。

  此举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这个太子的特殊意义仿佛没有了似的,更意味着康熙对太子的不满甚至疏离。

  虽说当时的礼部尚书没敢这么干因此而被革职,甚至被康熙倒打一耙指责其挑拨帝王与储君之间的父子关系,可事实如何却瞒不过旁人。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而已,没有那个胆子。

  经此一事后,这些年来本就不时与帝王有些小摩擦的太子殿下便愈发黯淡了几分似的,储君威望大受损伤。

  此消彼长,朝堂之上大阿哥一党便愈发煊赫起来。

  而今突然又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实在叫人不得不怀疑,难不成又是康熙看太子不顺眼故意想要收拾人?

  “这几年无论是御驾亲征也好还是南巡、巡幸塞外,大多是太子留京监国……处事愈发圆滑沉稳,接触到的朝政也愈发多起来,朝中上下无论是哪一党哪一派皆少有不夸赞的……”皇上这是感受到了威胁。

  四爷心中一沉,脸色难看极了。

  “爷?”林言君有些担心地轻唤了一声。

  四爷微微摇摇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无意识把玩着垂落于肩上的发丝,目光幽幽看向前方。

  “爷的兄弟姐妹众多,唯有太子是被皇上亲自抚养长大的,太子在襁褓中时是被皇上抱在怀里哄着的,等稍稍长大些便坐在皇上的膝上被娇宠被悉心教导……皇上对太子的宠爱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当年太子染上天花时,皇上接连数日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在床前照料陪伴。

  便是当初藩之乱最难的时候,皇上宁可自己苦一些也绝不肯叫年幼的太子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一应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比皇上自身还要好。

  每每有贡品晋上,皇上也都会先打发人送去给太子挑选,等太子挑出自己喜欢的想要的,接下来才轮到皇上。

  做兄弟的都知道,有什么实在心痒痒的稀罕玩意儿去求皇上不一定能有,但是太子那边一定会有。

  偶尔出门不能带太子在身边,皇上便仿佛丢了魂儿似的浑身不舒坦,八百里加急硬是被用来给太子一封一封送家书了,信里具体写了些什么不得而知,不过曾经有一回太子却是千里迢迢从京城打发人送了件自己穿过的旧衣裳去给皇上,而据小道消息传言,皇上在外的那段时间每天夜里都得抱着那件衣裳才能入睡。

  ……

  类似这般皇上万般娇宠疼爱太子的事迹数不胜数,说皇上是将太子放在心尖尖上、当成眼珠子般疼着宠着都不为过,众多兄弟们包括他自个儿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曾羡慕嫉妒过太子呢?

  而今,太子愈发沉稳优秀、地位也愈发稳固,曾经的父慈子孝仿佛也在顷刻间一去不复返。

  为了皇权稳固,为了打压太子,皇上竟能如此毫无顾忌地往太子的身上泼这样的污水,这叫人怎能不心惊胆寒呢?

  他相信,不仅仅是他,其他所有的兄弟,但凡曾见识过皇上对太子如何如何宠爱的那群兄弟,便是包括太子的死敌大哥在内,此时此刻心里的感受都必定不会是兴奋、畅快,只怕也都是无尽的胆寒、心寒。

  他觉得,这一时半会儿大哥恐怕也都不敢蹦跶了,更别提什么趁机打压太子一脉扩张自己的势力,只怕是恨不得夹紧尾巴小心求生呢。

  连曾经爱若珍宝的太子都落得这般境地,旁人谁又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扎眼呢?

  不过有时候却也不是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自己心里看得再清楚明白,却也架不住“尾大不掉”。训斥完太子不过几日的功夫,康熙便又一纸令下,处死了太子身边的膳房人花喇、茶房人雅头、哈哈珠子德柱人,又将膳房人额楚圈禁于家中。

  竟是一口气铲除了太子倚重信赖的四名亲信。

  说元气大伤还远谈不上,但如此一来却是将太子的“荒唐淫乱”之名给钉死了,更毫无疑问展现出了帝王对太子极其不满的态度。

  一时间,帝王与太子之间的矛盾几乎直接摆在了台面上,朝堂之中一片暗潮涌动。

  而这一切暗潮在紧接着大阿哥胤禔被封为直郡王、阿哥胤祉被封为诚郡王、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祐八阿哥胤禩被封为贝勒之后更是一度达到了顶峰。

  胤禔倒是有心想要避避风头低调些,可奈何……正如四爷所想那般,摊子铺得太大、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便是做主子的也绝不可能约束得了所有人。

  他想避一避,可底下的人却认为这是个绝佳的良机,自是抓紧机会铆足了劲儿上蹿下跳的折腾,意图一棍子打死太子一派。

  可当了这么多年储君的人又岂是这般轻易就能被彻底打死扳倒的呢?人家吃了个大亏正愁无处发泄的,可巧这头自个儿送上门来了,那还能放过去?

  为了发泄心中苦闷憋屈也好亦或是怕大阿哥趁机扶摇直上压过太子一头也罢,总之太子一党也是铆足了劲儿豁出去了,双方斗得是天昏地暗,弄得朝堂上下尽是一片混乱泥泞乌烟瘴气。

  至于太子和大阿哥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发展到这一步,一切早就不是他们自个儿说一不二的局面了,更多时候不是他们自己想如何,而是底下的人想如何。

  被推着走、被架着走、被绑着往前走……不走也得走,盖因后面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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